回到平州,吴权开始大封这次战役有功之臣。
吴权高坐明堂,金丝楠木案几上铺展着绘有平州疆域的羊皮舆图。他指尖缓缓划过浑水以北新拓的领土,目光最终停留在"真番郡"三个朱砂勾勒的大字上。堂下文武分列,甲胄与官袍的窸窣声中,弥漫着压抑的期待。
"诸君。"吴权突然开口,青铜镇纸在舆图上敲出清越回响,"真番故郡重归汉土,此乃列祖列宗在天之灵庇佑。"他指尖摩挲着图上山川纹路,仿佛触摸到燕秦将士曾在此戍边的残戈断戟。侍立在侧的贾诩注意到,主公今日特意佩戴了那枚传自幽州祖宅的蟠螭纹玉璜——这是吴氏世代镇守北疆的象征。
张绣率先出列,玄铁鳞甲在晨曦中泛着青芒:"末将举荐曲长刘武。袭取濊城时,正是他率死士攀越北崖,焚毁敌楼。"说着解下腰间佩剑,"此子所用环首刀,刃口已崩缺三处。"
吴权接过佩剑,在崩刃处看到凝结的黑血。他忽然想起二十年前,自己初临平州时,真番郡还在扶余人铁蹄之下。那时老卒们常说,汉家儿郎的血,早把这片土地的每块石头都浸透了。
"擢刘武为横野校尉,领张将军副将职。"吴权将佩剑重重插回剑鞘,"赐新锻百炼钢刀一柄,就刻真番归刃四字。"侍从捧上的新刀寒光如水,照得刘武年轻的面庞微微发颤——他祖上正是真番陷落时南逃的戍卒后裔。
贾诩轻抚腰间算袋,缓步出列:"刘崇将军扼守通化要冲,当增兵六千。"他忽然指向舆图某处,"此地汉时称马訾水,如今胡语唤佟佳江,江畔石崖犹存元封三年界碑。"
堂中老将们闻言骚动。管宁忍不住起身,苍老的手指划过舆图:"往东三百里,便是汉武帝所设沧海郡旧址啊!"这位向来沉稳的大儒,此刻声音竟带着哽咽。
吴权凝视着图上山川,仿佛看见汉家旌旗在时光深处猎猎飞扬。他忽然拍案:"即日起重建真番郡驿道,沿途每三十里设烽燧,就用当年燕长城故垒的石料!"案上茶汤被震得泛起涟漪,倒映出樊稠激动的面容——这位西凉老将的祖父,正是死在戍守真番的战事中。
当王方跪接虎符时,校场外正掠过南归的雁群。新编的飞羽军阵列如翼展开,士兵臂甲上皆刻雁翎纹。吴权亲手为他系上织锦绶带,忽然低声道:"知道为何取名飞羽?"
不待回答,主公已指向北方:"当年真番都尉战至最后一箭,将虎符绑在箭矢射向南方。"侍从捧上支残箭,箭簇上"真番都尉"的铭文仍清晰可辨。王方突然单膝跪地,铁甲砸起尘埃——他此刻才明白,自己接过的不仅是兵权,更是一段中断两百年的传承。
暮色降临时,吴权独自登临长春北门。新立的界碑尚带着石匠錾凿的痕迹,碑文"汉临屯郡界"五个隶字在夕阳中如血殷红。他抚过碑上纹路,忽然触到某处凹凸——竟是前朝匠人刻意保留的燕国兽面纹残痕。
远处佟佳江畔,辽东学院的学子们正在测绘古驿道。他们腰间新配的算囊里,装着从州府文库找出的《真番郡舆图》摹本。更远的屯田上,归附的扶余人与汉民并肩劳作,铁犁翻开的黑土中,偶尔会露出锈蚀的箭簇或瓦当。
夜风送来军营的刁斗声,与农夫夯土筑屋的号子交织在一起。吴权深吸口气,风中混杂着泥土的腥气与稻谷的清香——这是故土重获新生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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