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劫松的冰花坠入往生河时,言兮正跪在青铜长明灯前。灯芯跃动的情魄映亮碑面未干的朱砂,她指尖抚过灯盏边缘的断弦纹,听见三万年前的琴音自幽冥裂隙渗出——那是雪莲大婚当夜,被金箔裹尸前弹奏的最后一曲《长相思》。
"铮——"
琴弦崩断的余音刺破虚空。博物馆穹顶的往生碑突然炸裂,碑体碎屑凝成三百六十枚青铜琴轸,轸尾金蝉丝缠住言兮的腕骨,将她拽入碑影深处的幻境:
凌渊跪坐抚琴,冰魄弦下压着雪莲的婚书;寒霖的魔核嵌在琴尾岳山,血珠顺着弦路浸透松木;而真正的雪莲魂魄,正被金箔裹成琴囊,悬挂在往生殿的梁上!
言兮的剑锋劈向琴身,断弦突然暴长缠住青鸾剑魂。凌渊的虚影自琴轸浮出,指尖勾着半截冰魄弦:"你以为绝音便是终曲?这琴早就烙进天道轮回!"琴弦震颤的刹那,现世博物馆的战国编钟应声自鸣,青铜音波凝成利刃刺穿言兮的肩胛。
雪莲的情魄突然自灯芯跃出。她染血的嫁衣拂过琴面,冰魄弦遇血即融:"当年这曲《长相思》,原该如此终了......"残魄化作指套扣上言兮指尖,未尽的琴音突然自她喉间涌出——
音浪所过之处,金箔尸灰尽数褪色,裹尸布下的谎言铭文化作灰蝶,每一只蝶翼都映着寒霖剜心的场景!
九劫松的根系突然穿透琴体。言兮的鎏金血顺着琴弦流淌,在焦土上绘出《安魂》古谱。当最后一个音符凝成冰符时,幽冥裂隙深处传来锁链断裂声——十万被囚的修士亡魂破封而出,每个魂灵手中都握着片冰花,花瓣上的命纹正与琴轸共鸣!
凌渊的琴身突然龟裂。他撕开胸前的玄衣,露出心口跳动的命簿核心——那竟是一张以雪莲情魄为纸、寒霖魔血为墨的琴谱!言兮的断弦指套突然暴长,冰魄丝缠住琴谱边缘:"师兄师姐的魂血,该还给他们了......"
青鸾剑魂在此刻涅盘重生。剑脊融着九劫松的冰花,刺入琴谱的瞬间,往生殿梁上的琴囊突然炸裂——雪莲被金箔灼伤的魂魄如月华倾泻,寒霖的魔核碎片自琴尾迸射,与修士亡魂手中的冰花拼成星斗大阵!
博物馆的编钟突然齐声炸裂。音波凝成实体琴台,战国二十五弦瑟凭空显现。言兮踏着坠落的钟片跃上琴台,染血的指尖扫过瑟弦——
第一声,金箔尸灰尽化白梅;
第二声,往生碑碎屑重聚成松;
第三声未起,瑟弦尽断,冰魄丝洞穿凌渊的命簿核心!
"这才是真正的《绝魂引》......"
雪莲的残魄裹着寒霖的魔核,在瑟身上凝成最后的冰弦。言兮扯断心脉处的金蝉丝,鎏金魂血浇灌琴身,十万修士亡魂齐声和鸣——
音浪掀翻幽冥裂隙,凌渊的琴体在《安魂》曲中寸寸成灰,他最后望向言兮的眼神,竟与雪莲自焚那日如出一辙。
九劫松在此刻花开满枝。松脂裹住崩散的命簿尘埃,凝成三百枚琥珀卦钱坠入往生河。言兮跪坐在冰弦尽断的瑟台,望见现世博物馆的穹顶落下灵雨——青铜器灵的残片在雨中重塑,文物修复师手中的电烙铁,正将雪莲的琴谱烙上编钟残片......
当最后一缕亡魂归入松根时,寒霖的魔核在言兮掌心化作齑粉。她握着半截冰弦走向重生的九劫松,听见树冠深处传来熟悉的琴音——
嫩枝间垂落的松萝凝成琴弦,雪莲的情魄与寒霖的残识在风中合奏,而松果裂开的缝隙里,新生的小青鸾正啄破命纹之壳。
往生河面升起薄雾。言兮的残魂倚着松干渐渐透明,腕间金蝉丝化作流光没入树干。当博物馆的晨钟敲响时,最后一片冰花坠地,花瓣上浮现的已非命纹,而是一行新刻的篆文:
【弦绝处,自有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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