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这位祖宗约莫是没什么吩咐了,她宽了外裳,打个哈欠,躺上床。突然听见一阵奇怪的声响。韩锦坐着的地方,正哗啦啦的掉着纸钱。那场景就像天空下了雨,不淋别人就淋韩锦。她是造了什么孽。在撅了韩锦的坟以后,还要从纸钱堆把湿哒哒的韩锦扒拉出来。这事情她第二天派人去查了才弄明白。韩锦生前是个好官,那些受过他恩惠的百姓昨天聚在城东,给他烧了一车的纸钱。他们该是烧上瘾了,还说,今夜若不下雨,要再给韩锦烧上两大车的金银元宝,定要助韩锦早登西方极乐。她猜测,韩锦在没被元宝砸死的情况下,踩着金银上了天,那盛大的场景,定会震撼的她直冒鸡皮疙瘩。烧个纸钱就扰的她不得安生了,烧元宝还了得?痴心妄想。她与护卫道:“与京畿卫说一声,不管是城东还是城南,冒了一丝烟火气,我就让他们都睡不着。”两天后皇上召她进宫,又是东拉西扯的一顿过后,与她道:“朕知道韩锦让姑姑伤心了,只是他毕竟生前清廉,死后连个纸钱也不给烧,姑姑未免太不大度。”她这侄子向来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好在她侄子并没有在烧不烧纸钱的问题停顿太久,转了个话题:“越王进京了。”她一愣,太后难道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到底把姘头找来了?她侄子表面风轻云淡的与她道:“与端王一道来贺姑姑诞辰,左右在京中逗留个十来天。”她喝着茶,很不体面的呛了下,忙掩袖咳起来。找什么借口不好,来给她贺寿?越王就算了,就端王那快八十的老胳膊老腿,跋山涉水的过来贺她诞辰,她怕折寿好吗?才出皇上的勤政殿,太后派人叫她去长乐宫。这次又是被赵熙灌了一肚子水,太后抬袖亲自给她斟茶,清商做出受宠若惊的模样,可实在是一滴都已经喝不下去。太后看她面前端起又放下,放下又端起的茶盏,应是觉着她不给自己面子,脸顿时拉了下来。太后端起自己面前那杯茶,与她道:“韩锦这事下了公主的脸,公主心里有火发一发是好的。”她嫂子这倒打一把的功夫,渐长了。不是,没有,别胡说。她在内心拒绝太后给她扣的帽子,但想到太后是个小心眼的人,所以她委婉道:“太后知道,我是个性情温和的人,并不会轻易发脾气,况且韩锦其人,寡淡无趣,早几年我也看不上,不值当我生气。”太后眉开眼笑,这番兴师问罪来的快,去得也快,与她有两句没两句的聊了会,便唤她退下。她出了宫门,直到坐在桥子上,还在想太后究竟因什么发作她,到底没有头绪,便作罢了。行至长门换轿,她撩开轿帘,不期然看见一张熟面孔。巧得很,越王和端王爷今日来宫里。恰巧到这种程度,她都要怀疑是不是太后有意把她拖到这时候回府,好让她们仨在这里撞上。她旁若无人的下轿,便听见端王那把苍老的声音道:“昭殿下别来无恙。”她带笑转过头与端老王爷道:“无恙无恙,端亲王也康健?”端老王爷也是一脸笑眯眯:“康健、康健。”直到坐上自家轿子,她仍感觉一道带着寒意的视线锁在她身上,她不由打了个寒颤,再次掀开帘子,听见端王与越王宣昶小声道:“公主这两年出息了,听说又想收个新宠?若是附庸风雅,一个才冠京都的丹青手夕潜不够,还打量着朝臣的主意,此次公主阈闱不修,可闹了个大笑话。”宣昶背对着她,她并没有看到他的神情,只是他的步子略略顿住,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冷笑。端王附和一笑,低声与宣昶说了什么,宣昶转过来,她正撞上他探究的目光。他先挪开了眼睛,不发一言的走在了端王前面,端王连声叫着等一等,他仿佛没有听见。为了韩锦,她真是担了太多无谓的名声,然而她又没能捞到什么实实在在的好处,她甚至连韩锦的腰也没搂过一下,她冤。这两个人精,居然也信这些街头巷尾人云亦云的谣传。哪怕是越王和她嫂子艳情满天飞的时候,她都只是心里面想一想,从没有跟别人编排过他们。她坐在轿子里叹了口气。现下想想,她真是太善良了。回府没多久,凳子还没坐热,夕潜兴匆匆的过来,问她生辰宴以花枝为主还是用锦缎,她跟他在房里讨论了一下午,末了,夕潜兴致盎然的出门去,徒留她无精打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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