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冥河水裹着腐叶灌进喉咙时,谢燕被铜钱阵的金光烫得睁不开眼。
御苍生染血的衣袖像断线风筝从指尖滑走,她反手攥住那截冰凉的缚魂锁,突然想起三天前在望乡台看到的幻象——黑袍人往孟婆汤里撒墨色碎屑时,御苍生的判官笔在生死簿上勾出过同样的纹路。
"当心!"
瓦砾纷飞中传来骨骼碎裂的闷响,御苍生撞断雕花屏风滚落在地,女杀手的绣鞋正踩在他心口尚未凝固的"囚"字上。
谢燕被铜钱阵的余波掀翻在槐木梁柱旁,古籍残页从袖袋滑出时,她终于看清女杀手锁骨下方蜿蜒的咒文——和御苍生用判官笔划破禁制的纹路互为镜像。
"你师父的缚心咒倒是精进不少。"御苍生咳着血沫突然笑起来,指尖悄悄勾住谢燕裙摆的流苏,"可惜他算漏了生死簿第三万六千页的批注。"
女杀手绣着金线的鞋尖猛然下压,谢燕听见御苍生肋骨断裂的脆响。
幽冥河水漫过脚踝的刹那,她突然想起昨夜在酆都鬼市,御苍生用朱砂在她掌心画的雷纹——当时他说是防身符,此刻却在古籍残页上灼出焦黑的"敕"字。
"天罡引雷!"谢燕抓起铜钱阵边缘的断香掷向半空,燃烧的香灰瞬间点燃残页。
女杀手襦裙上的彼岸花纹突然活过来似的缠住她脚踝,御苍生趁机翻身滚进幽冥河翻涌的漩涡,苍白手指从水下精准扣住女杀手脚踝的命门穴。
整座阁楼的地基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谢燕看着自己映在水面的倒影突然扭曲成双瞳——左眼是御苍生用判官笔点过的琥珀色,右眼却泛着古籍残页的鎏金光晕。
女杀手袖中飞出的纸人刚要触到残页,就被她眼中迸射的金线绞成齑粉。
"不可能!"女杀手首次露出惊惶神色,腕间银铃震得梁上铜钱簌簌掉落,"你怎会解开孟婆的..."
"因为三生石映不出她的命格。"御苍生湿漉漉地从漩涡里探出身,判官笔尖蘸着幽冥河水凌空画符。
谢燕突然明白他为何总在子时擦拭笔锋——那支笔根本就是蘸着忘川水养出来的活物,此刻正嘶鸣着吞吃女杀手心口蔓延的墨色锁链。
女杀手突然撕开襦裙前襟,谢燕倒吸冷气——她心口锁链末端竟拴着半枚青铜鬼面,与古籍残页边角的拓印严丝合缝。
幽冥河底的怨灵突然集体噤声,谢燕腕间的铜钱串无风自动,在满地狼藉中拼出个残缺的八卦阵。
"躲开!"
御苍生的暴喝和雷符同时炸响,谢燕却迎着女杀手扑来的方向张开双臂。
古籍残页上的鎏金咒文顺着她发梢流淌,在接触到女杀手锁骨咒文的瞬间,两人脚下的槐木板突然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往生咒——正是三日前御苍生借口修补阁楼时,用掺了朱砂的桐油悄悄写就的。
女杀手踉跄着撞上铜钱阵边缘,心口锁链发出琴弦崩断的锐响。
谢燕趁机抓住御苍生鲜血淋漓的手掌,他指尖残留的判官笔咒文与古籍残页产生共鸣,竟将幽冥河水逼退三尺。
当女杀手再次挥袖放出纸人时,谢燕突然发现那些惨白的纸片每抖动九下,对方耳垂的翡翠坠子就会闪过幽蓝光晕。
"御苍生!"她扯下颈间铜钱掷向东南角的梁柱,"巽位风眼!"
御苍生的判官笔在空中硬生生转了个弯,蘸着两人交握掌心的血珠点在女杀手翡翠坠子上。
整条幽冥河突然静止,谢燕看见女杀手瞳孔里映出个熟悉的身影——那人戴着与古籍残页拓印相同的青铜鬼面,手中红线正连着她们三人腕间的铜钱...翡翠坠子裂开的刹那,谢燕腕间的铜钱突然滚烫似烙铁。
御苍生的判官笔尖还悬着血珠,整个人却像被抽了筋骨似的踉跄半步——方才那招逆转判官笔的"回锋式",分明是拿三成魂力作饵。
女杀手绣着金线的袖口突然迸裂,露出小臂内侧青黑的"囚"字烙印。
谢燕瞳孔微缩,这印记与三天前在黄泉路上见到的押解鬼犯如出一辙。
御苍生突然松开交握的手,任由判官笔坠入幽冥河激起的漩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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