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枫很是惊讶,按理说季家在认会主家后不应该是全家在国外开开心心的过着日子吗,怎么季父又会如此悲伤,浑身一副重压的感觉。
正当楚云枫有些尴尬地准备转移话题的时候,季父开口了。
当年的真相
“你应该也知道,当初我们家因为家庭原因搬离了你们家的隔壁,住到了中央花园那边。本来我和小烟她妈妈也以为这是幸福生活的开始,可是不知道是我上辈子做错了什么,老天竟把惩罚降在了我最宝贝的小烟身上。”季父的眉头仍紧紧地皱着,让一个中年男人主动开口和一个小辈讲自己的家庭秘辛,着实不易。
楚云枫惊惑地抬起了头,他紧紧地盯着季父,想看看他接下来还会说些什么。
“在我们刚搬过去几年后,小烟在家里突然开始频繁晕倒了,我们带她去医院检查,却没能查出些什么,还是后来我拜托祖宅里的长辈,求了一个国外知名医生过来给小烟检查,这才知道她是患上了一种奇怪的基因病。”季父的声线开始变得嘶哑。
这番话让楚云枫给怔愕住了,这是他第二次听到“基因病”这三个字了,上一次是在校医那季寒烟晕倒时候听到的。
“基因病……这个到底是什么病?我上次也听学校的校医说过一次。”楚云枫脱口问出。
“这是一种奇特的遗传病,据说发生率大约为一亿分之一。但是奇怪的是我们季家祖上并没有得过这个病的。我们在咨询了那位老医生后,他告诉我们可能是因为外界辐射之类的引起的基因变异。”季父的脸色越来越沉重。楚云枫则呆了一下。
“辐射?那寒烟她是有接触过这些东西吗?”楚云枫问道。
“我不知道。我和她妈妈把家里的所有东西都检查过了,但也没有发现带辐射的东西。所以,有关小烟的病因我们就一直都没有查出来,然后她就那样,一天一天的变得越来越虚弱了。”
“啊,怎么会这样?”楚云枫脸上大惊失色。
“我们也没想过会这样。而且,我们也没想到小烟后面会病的越来越严重,于是后面我和她妈妈不得不帮她休学,把她送到国外去治疗了。哦对了,就是你们初三那年。”季父认真地思索道,但脸上仍是愁云笼罩。
知道真相后的楚云枫如遭雷劈,他完全没想到这些事情的原本样子居然是这样,季寒烟当初不是抛弃他了,而是因病去的国外。那他岂不是白白误会季寒烟这么多年!那他接下来要该如何自处啊!他还有什么脸面来对待季寒烟!
想到这里,楚云枫脸色变得煞白。他颤抖着声音问向季父:“那叔叔,您当初怎么不告诉我寒烟生病的事呢?我一直以为她是转学去国外了。我完全不知道她生病的事!”
而听了楚云枫话的季父则是苦涩地笑了笑:“因为小烟她不想让周围朋友和同学知道她生病的事,她怕她的朋友们会担心她。而我们和她妈妈也怕一些不了解她病情的小朋友会排挤冷落她。所以,我们就一致将这件事给瞒下来了。”
“再说了,生病也不是什么光彩事,不是吗?我们也希望小烟能有一个幸福快乐的校园时光,所以原本想的就是让她在美国治好病后再回来继续上学。”季父勉强地笑着。
“那,那寒烟现在回来了,是代表她的病快治好了吗?”听完季父的话,楚云枫立刻抓住了其中的关键。
可季父却没有说出让他满意的答案。
“如果真是这样就好了。”季父整个人就像垮下去了一样。
“小烟刚去美国的时候,病情的确得到了控制。可是后面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在住院期间又莫名吐了好几次血,身体状况就急转而下,美国那边的医院也束手无策了。后面是小烟自己一直强求要回来,我们俩心疼孩子也就答应了,就找老宅那边借了那位老医生过来。”季父说完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心情复杂的楚云枫此刻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他很想安慰一下季父,可是在听完所有的事情之后却又觉得自己无论说什么都十分无力。
就在楚云枫尴尬沉重的时刻,季母的出现拯救了他。
“开饭啦,开饭啦,老季你快带着枫枫过来,我去叫小烟!”季母站在餐桌那喊了一声,季父就立刻站起身去帮她端菜了。而楚云枫站在旁边看着也十分上道。
“阿姨您先忙着厨房这边吧,我去叫寒烟。”
“好好好,你去叫也好,叫醒小烟了就一起出来吃饭哈!阿姨今天的牛肉炖的可烂了,你一定喜欢!”
“恩恩好的阿姨,我很快就叫寒烟出来啦!”
楚云枫说着轻轻地敲了两下季寒烟的房门,见没有人回应,他就小心地推开门走了进去。由于季母在季寒烟休息的时候给她拉上了窗帘,所以此刻房间内一片昏暗,只有星星点点的光芒从窗帘缝隙处偷过来。
整个房间的空气有些闭塞,楚云枫闻着也感觉有些不太舒服,于是他几步跨上前就将窗帘给拉开了一个小缝,将窗户打开透气了。正当他深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后,准备扭头叫醒季寒烟时,却发现她已经醒了。
整个人没有精神地躺在床上,面色有些潮红,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空气闭塞而憋红的。但她的眼睛却很清亮,温柔地看着床边的楚云枫。楚云枫与她对视的失了神,想起刚才季父和他讲的那些事,他心中也充满了愧疚,对季寒烟的态度瞬间就软了下去,一改之前的冷酷。
“你醒啦,是我刚才进来吵醒你了吗?”
“不是,我醒了有一会了,只是刚才在闭目养神。”
“哦哦,那就好!你现在身体感觉怎么样,阿姨把午饭做好了,叫我喊你出去吃饭。你现在能站起来吗?”
“你这问的什么话,我只是生病又没有瘫痪,当然能站起来啊。”季寒烟说着就自己用双手撑着在床上坐了起来,脸上挂上了明亮的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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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云枫看呆了。但在他听到季寒烟呵呵的笑声后又很快回了神,脸色涨红着低下了头。
“那我们赶紧出去吧,我来扶你一把。”楚云枫极力掩饰着自己的尴尬,走到季寒烟床头将她扶了起来。
季寒烟也不矫情,借着楚云枫的力道就起了身,半倚靠在他身上走到了餐厅。此时,季母已经将所有的碗筷摆好,饭也都盛好了。见到二人出来,季父就立刻站起来给他们二人拉开了椅子。
楚云枫先是将季寒烟扶着坐了下去,这才坐到了季寒烟的旁边。等到二人坐好,季母就连忙催促着大家可以动筷吃饭了,楚云枫盛情难却,也就放开了吃了起来。可就在他吃的正香的时候,却发现季寒烟和他们吃的东西都不一样。
季寒烟完全没有动桌上那些菜,放在她面前的却是一碗白色浓稠的糊状物,还有一些清淡的小菜。楚云枫惊讶地看着她,季寒烟则冲他笑了笑。
不等楚云枫发问,季母也注意到了这边,就主动说道:“枫枫,你赶紧吃你的,就别管小烟了。她因为这个病的原因,只能吃一些流食,那些东西你别看清淡,但都是十分有营养的,医生专门给她配的。”
听了季母的话,楚云枫也连连地乖巧点头。他虽表面上应承了季母的话,可心中还是对季寒烟吃的东西好奇,因为那些被称之为是营养餐的东西看着就很难吃。于是他就趁着季母和季父聊天的档口,埋下头小声的朝季寒烟问了一句:“这个是不是很难吃?”
季寒烟听到他的问话,先是有些惊讶,随即很快就微笑了一下,她乖巧地点了点头,右手心不在焉在碗里搅拌着。看她这幅模样,楚云枫就知晓了这所谓的营养餐大概是个什么味道。
于是楚云枫就趁季父季母没注意到的时候,悄悄夹了一块没有刺的鱼肉递到了季寒烟碗里,季寒烟看到后整个眼睛都亮了,急忙用笑容向楚云枫表达了谢意,就将鱼肉满口塞到了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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