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卡的行动力比想象中的要快得多,沐阳已经快马加鞭地调动步伐,结果跑加跳地来到岔路口,却连贝卡的影子尾巴都没见着,可见小小的通宵根本不能影响她的身体素质。
“特乐依尔人啊特乐依尔人,你们的身体里难道注入了猛牛还是烈马的基因吗...难不成还跟大猩猩是近亲?”
一边调侃,一边摇头。
自从到外面的世界走了一圈,沐阳才开始意识到,从前因力量柔弱而被欺负,不仅仅是运气不好,而是特乐依尔人的基因,天生塑造出强大的肉体,就连看似贫弱不常锻炼的加班族,说不定跟他们掰手腕,都得使出吃奶的劲儿。
跑得没有他们快,跳得没有他们高,就连拳头对上拳头的激烈对撞,都能让人清醒意识到,骨头的密度都不是一个档次的,悲观地萌生出自己被欺负那就是活该,自己是弱者自然而然不该大口呼吸的想法。
他们无法融入外头世界魔法的大流,而魔法也拒绝了他们的肉体。
但上天倒是给他们开了新的另一扇门,金光闪闪,璀璨无边的大门,这究竟是慈悲还是残忍的决断,也只有老天爷它自己知晓。
途径岔路油灯,往另一边向下楼梯走去。
沿途就连空气都变得粘稠了起来,冷清,甚至有一股冻风拂面的错觉,一瞬感到了一丝不对劲,潜意识觉得这条路并不简单,但单凭感觉又如何理成思绪,沐阳不再胡思乱想,还是赶紧将这盘‘快递’送进那名囚犯的嘴里要紧。
很快便到达终点,那儿的灯光理所当然的微弱,唯一的光源已如风中残烛。
但比起视觉,另一门感官打响了红色警报——是味道,一股令人呲牙皱眉吐舌头干呕的恶臭,擅自闯入了嗅觉中枢,沐阳仿佛正脸被一根搅了几十年大便的七彩搅屎棍砸中人中,臭气都渗入到骨髓里头,满脑子浮现出来的文字全被‘恶臭’一色占据。
被挤压成弹丸之地的意识在奋力抵抗着,哪怕再吸一口气,就会连灵魂都一并腐蚀,将恶臭带到下辈子去。
凭借幽暗的灯光,沐阳知道楼梯已经到了尽头,马上就可以结束这趟任务,但就是不肯将脚往下送出,因为在他的眼中,脚下那可是连一点引流除味防虫措施都没有的纯天然远古级别的临时旱厕,囤积了无数年本可以成为优质肥水的排遗排泄物,化不了粪便的化粪池。
他明白眼前这不会是真的,都是幻觉,但比真实还要难以分辨的幻觉,是密闭的空间让这股味道像叠高高一般,越积越多,老的不去新的又来。要不是这只是气味,是气体,不然足以将整个地下室挤爆。
要在这种环境下进食,一般人光想想,食欲都得顺着下水道冲走。
但沐阳知道一个道理,那就是人类得是适应力强的生物,才能在各式各样的环境存活下来,或许关在里头的那个家伙,得把香气四溢的咖喱幻视成‘恶臭的黄金’,才能正常在里头呼吸过日子。
牢的总体面积不大,三个单间的面积,足以让成年男性在里头摆上几个大字,要是有电有水有娱乐供给,那家里蹲可会把这恶臭的环境称为天国,那不比给黑心‘人贩子’打工舒服。
铁质的牢门看起来就不大靠谱,潮湿的环境让原本足以监牢的固定铁片拉胯了几个档次,沐阳总觉得只要是个稍微强一点的特乐依尔人,就能单靠蛮力将牢门粉碎,如今他可能要反省一下自己的偏见,可不是每个特乐依尔人都能够如此野蛮。
这粪臭味是从最里头的牢房里传出来的,因为另外两间光是填充这些饱和的粪臭味,就已经容不下任何一个生人了。
“...”
出于病态一般的谨慎,沐阳小口咀嚼着空气,垫着脚步挪到了最里头。
光芒面对最里头的牢房,选择了怠慢公务,甚至连一丝光的碎屑都不肯赐予,让影之国的居民不费吹灰之力霸占了这说小也不小的空间。
沐阳眼前那可是成群结队漆黑色块,任谁都猜不到这些色块背后隐藏着一个牢笼。牢笼里微弱地藏着一个人的气息,是男是女,是壮硕还是瘦弱,是英俊还是丑陋,善或恶,无从知晓。
原本只需要将这盘猪食放在脚边,囚犯饿了就会自己上前取食,便能赶快从这个臭味的地狱离开,避免浪费时间,然后将精力投向未来的计划。这对沐阳来说无疑是最好的选择,他自己不会不知道,自己的内心也不会不这个怂恿他这么干,但是——
“请问有人吗?”
这种憨厚愚笨又有点傻愣的话,是怎么从以脑力为卖点的沐阳口中蹦出来的,沐阳他自己也不大明白,也许是这旱厕的恶臭影响了他的大脑,也可能潜意识中认为给人送饭是得添点寒暄口水话的,但他似乎并不后悔。
没有给出回应,但又感受到细微的变化,看来里头这个被私定成大罪人的家伙,还算比较清醒。
“给你送早餐来了,快来拿取。”
沐阳低沉冰冷的声音在广阔的空间摇荡,回响却比想象中的要柔弱得多。
第二声过后,一抹带有愤怒色彩,却掺杂着有些许胆战心惊的目光,像发钝的水果刀一般刺向沐阳,满满的拒绝与厌恶感混杂着一丝诡异的气氛,让沐阳不禁好奇起来,凭眼神与之在黑暗中碰撞。
自信、甚至可以称之为自负,丝毫的迷茫都不会折射在那人的身上,光凭这份目光的对接,沐阳就掌握了一份不太可靠的性格猜想。
“...我就放在这边,趁热吃哦。”
然而,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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