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得找不着北,你就不会把订单上的百单位看成千,给我们落花村的账单上狠狠捅上一个大洞,竟还有脸在这扯这些有的没的,你知道处理掉多余的存货有多麻烦吗!”
“酒这种东西,本来就是越存越香醇,这并非勾兑,有何麻烦之说?”
“你做的酒度数太高了,就算在这个地方能喝的人都屈指可数,你想把仓库屯爆吗?够了!你若没有一丝悔意,就别干了,让你带来的那个小徒弟帮你擦屁股吧!”
一提到小徒弟,醉山一愣,脸上浮现出难堪的表情。
醉山摇摇头:“你让那个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家伙来干,不怕亏得更狠?。”
“师父欠的债,徒弟当有义务偿还,你既然不肯收着点酒瘾,那就离开吧,你那个不爱喝酒的徒弟,一定能很好地完成职责的。”
“你这是在激我。”
“...”
“...啧,知道了,这星期我一滴也不碰了。”
醉山也算是专业的职人,自尊心那也是杠杠的,又怎心甘情愿与那成天只会偷懒的徒弟作比较。
“很高兴你能做出了明智的选择,落花村的酒业之兴隆,与你脱不了关系。”
“哼。”
醉山最后瞪了沐阳以及他抱着的杰克一眼,没好声气地走开了。
沐阳望着那背影,深有所思。
“就算没有实权的傀儡,也能像个领导者一样发号施令,哼,你的表情出卖了你的所思所想。”
总管自嘲地叹了一口沉重的气,他内心的孤独的一角毫无遮拦地展露出来。“我要能早点更开窍,把事情都办好,明明就没有那么多事情了,这件事也好,那件也好...”
仿佛在与过去的自己对话,总管如泉涌迸发一般的后悔之情敲击沐阳的感官,要是史密斯的眼前是时间的屏障,他一定会毫不犹豫一头撞上去,恨不得回到过去。
“苏恩,我改变主意了。”
“嗯?”
“我本该托人暗中把你处理掉,你是个危险因子,就在刚才你还拉着别人去碰瓷落花村的权力,实在是让人不能理解,但我忽然发现了一个事实。”
总管开始绕着沐阳踱步,飘渺的眼神从墨镜里溅出,盯着沐阳微薄的影子。
“我越去挣扎,越期望,事实总会背道而驰,从古至今,总是如此,那反过来说,要是黑的当成白的,爱翻译成恨,是不是就能按照我的想法,让我做一回故事的主人?”
“...?”
“今天的事,本该以寻衅滋事为由,关到牢里,让你饿几天肚子,但我改变主意了,如果要彻底除掉你,可不能用这种小气的手段,你就走着瞧吧。”
莫名其妙地自言自语了一大堆后,总管便抛下沐阳,与两名保镖一块踏尘离去。
沐阳心中还是会好奇,他为什么不以救了自己为筹码,强迫自己离开落花。
而好奇遂变为担忧。
如果他下步棋走得甚秒,而这边只有残兵败将,没车没后,要如何抗衡,如何应对,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有一兵一卒的他,是没有能力处理意想不到的攻击。
看着怀中还在与噩梦挣扎的杰克,沐阳放下了思考,带着杰克赶快往电力房快跑而去。
大石头制成的暗门,坚实地阻挡住了入口,挡住了躲在里头的胆小鬼唯一的出口。
“温蒂!开门!我知道你躲在里头!”
但是没有回应,只有淡淡的足迹,留在了洞门口。
“杰克来了!”
啪嗒啪嗒。
巨大的石门能阻挡住慌乱的脚步声,却无法掩盖如烈火般蹿起的气息。只见石门开启一条缝,里头的温蒂甚至等不及缝隙的扩张,用手推着石门,从缝隙中硬挤出来出来。
“杰克!”
看到被安全带出来的杰克,温蒂就像看到了死别多年的亲兄弟,顿时热泪盈眶地冲上前来,在沐阳面前保持了理智,犹豫着该不该抱上去,沐阳则给足他面子,将杰克让给了他的怀抱。
“杰克,杰克?”
但无论温蒂怎么用温柔的语气呼喊,轻拍他的脸颊,油腻的脸蛋反馈回冰冷的汗颜。杰克依旧紧闭两眼,冷汗直流,他就像一个在发高烧的病患,喃喃呓语,也不知道他眼皮底下的梦魇到底为何种模样。
“你,你不会半路弄疼他了吧?”
“谁知道呢,人我给你带回来了,这下咱们可算能进入下一阶段了吧?”沐阳没好气地擦肩而过,走进了石山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