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弯曲强行绷直,最后酒瓶停在了半空中,甚至连碰都没碰到额头,就把力道全部归还到了酒鬼自己的手臂上,要不是酒精中毒,那酒鬼说不定已经被脱臼带来的疼痛哇哇大叫。
“哼!”
朴素无华地化解攻击,紧接着一个箭步近身,举鼎一般将酒鬼高高举起,让他沐浴在路灯冰冷的灯光下,以及观众们恐惧的眼神中,效仿刚才飞出的可怜虫,空中又新添一道哀嚎的阴影,恰好越过抱头躯身的吃瓜群众,掠过沐阳的头顶的发丝,重重地落在了先客的身上。两人共鸣着呻吟声,同病相怜。
擂台赛,是沐阳第一个想到的,这种在外头每隔一个小村都可能举办的活动,在特乐依尔闻所未闻。
但沐阳下一秒便否决了自己的想法,那个红发赤膊男的背后,不是另一片喧闹的人墙,而是耸立着一排路障,2米高的斜滑面,既不会对人造成损伤,也能让一般人望而却步,头铁的人想上去挑战一番,也只不过重温童年滑滑梯的乐趣罢了。
路障中间留了一个可以勉强通过一人的小缝,而这个上半身赤裸的男子,便是穿过这条缝的坎。
这条路是有意被堵起来的,是这个红发男子的所作所为,这些酒鬼也不过是暴力闯关后的刀下亡魂,杀鸡儆猴。
若要经过这道,沐阳就必须面对他。
沐阳一阵倦怠感涌上脑门,明明数小时前还在跟女导航大打出手,精力早已枯竭,肉身也开始懈怠,体内过载的器官一同哀求着休憩,今日已经不想再斗争了。
看乐子的,在走回家路的倒霉蛋,只能迫于无奈,转身离开,在深夜即将来临之际,绕远路回家,回去还得面对自家女主人新的迫害理由。
想到这,沐阳浑身就不停打颤,说不定下班后第一件事就往酒街跑这事,就已经预示着婚姻的不美满。
人墙瓦解,就连两个躺倒的家伙,也被别的人扛着离开。
人潮退去,留下空无一人的大道,一个瑟瑟发抖的女装男,一个光着膀子的‘门神’,以及疲惫的恋家人,这片诺大的空地,便是为他们准备的小舞台。
沐阳试探性地往男子走去,那人似乎没把沐阳当一回事,连视线都不舍得给他。
而就在沐阳打算从旁边,往男子身后的缝强钻时,那男人却突然开起口说话:
“我刚才就注意到你了,只可惜你不是这群酒鬼,不然我得好好治一治你的惰性。”
声音听起来正直而韧性,却含带有一丝漆黑韵味的惋惜。
“哦?是个路人,你都要出面‘相助’,太有善心了吧?”沐阳嘲讽道。
“哼,我可是知道的,你体内藏着相当的武力值呢?”
武力值?沐阳第一次听这种抽象的描述,仿佛在讨论着电子游戏里的数值。
“为什么要拦截这条路?东区在执行抓捕公务?”
“前方施工。”
沐阳往路障对头望去,那并没有坑坑洼洼的地面,也没有摇摇欲坠的危楼,只有数不尽的冷清,唔空无一人的寂静。
“哼,你懂吗,这座城市的警察,就连暴力、武力这种词都会被禁说,真是天大的笑话,看这块徽章。”
那男子从裤袋里翻出一块队徽,那是特乐依尔警察的队徽,而上头写了一个东字,也就代表他是东区的警察。
“这上面还夹藏着录音器,会将说过的禁语一一记录上报,可笑至极。明明只要世上的最后一柄武器还没有消亡,暴力就会一直存在,不养精蓄锐,就是坐以待毙,为这种掩耳盗铃之事,到底为了谁呢。”
红发警察突然对着沐阳开始了抱怨式的演说,表述着暴力的重要性与必要性,面瘫一般的脸皮底下,本以为埋藏着施虐者的面孔,没想到却意外表里如一,是真心认为,暴力在正直的场合也是需要的。
“冻原保护着特乐依尔,一时半会也没人会打这里的注意,毕竟这里最多的是知识,而不是能握在手中的资源呢。”
“虽然你跟这群白痴说着类似的话,但我能从你心底感受得到不一样的味道,你也明白暴力的必要性吧?”
“谁知道呢。”
沐阳无视这个男人,衣料摩擦着他的肉体,强硬地往缝里挤去,然而那个警察却无动于衷,甚至让出了这条路来。
“你不拦着我吗?”
“拦?为何而拦?你是强者,此路强者可以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