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瑶看了眼另一边的两个孩子。
祁一一缩在祁唯的身边,她现在只黏着祁唯,看谁的目光里都带着恐惧,这个被父母当做小公主一样的小女孩,或许在这一夜之后就得学会成长。
当然,她也必须成长起来,至少她还有个哥哥。
祁唯脸上的神色始终是淡淡的,作为一个孩子,他的表现也太冷静了一些,完全没有失去父母的恐惧和悲痛。
白瑶说:“我怎么感觉你那个同父异母的弟弟怪怪的。”
祁野眨了一下眼,面露迷茫。
白瑶伸出手戳戳他的脸,“忘记你脑子不聪明了,不该问你这么难的问题的。”
祁野委屈巴巴的哼了一声。
白瑶笑着张开手抱住他,两个人穿的衣服都多,挤在一起就不会觉得冷了,她哄着他,“是我说错了,祁小狗,我们可是青梅竹马呢,我这么聪明,你怎么可能是一个傻子!对,你一点都不傻!”
不过三言两语,祁野就被哄高兴了,把省下来的松子肉全都塞进了她的手里。
白瑶就是爱他的这种性子,简单又容易满足,有时候她和同事聚餐晚回家,他生气的话,她去哄哄,他就会很快高兴起来。
他为什么能这么容易被她哄好?
那是因为从小到大愿意对他投注无上限的耐心的人,只有她。
但凡是有父母娇惯的孩子,就不会被这简单的几句话哄的团团转。
白瑶看着他的笑脸,心忽然变得软软的,她靠近他的脸,一双笑意盈盈的眼注视着他那双黑到极点,而显得干净纯粹的眼眸,她轻轻的说:“祁小狗。”
他微微歪头,还真像是小狗听到主人叫自己的名字时会有的反应。
仗着夜色,白瑶快速的亲了一下他的唇角,“我会一辈子都对你好的。”
祁野双眼在闪闪发光。
又黑又冷的晚上,白瑶觉得自己已经抓住了天上最亮的那颗星星,她把他外套的大帽子拉起来戴上,遮住了他的整张脸,他垂下头,接着她也挤了进去。
祁野圈在她腰上的手很紧很紧。
两个年轻人在光线不好的夜色里寻找着彼此的热源,依偎在一起的身影虽然模糊,但成年人一看就知道他们在做什么。
贺鸣与祁幸运互看一眼对方,彼此默契的想到的是那个地窖里的曾经,那个时候的他们,比现在的年轻人更大胆。
而怪异的视力永远超出常人。
祁唯“啧”了一声,抬起手捂住了祁一一的眼睛。
在这个堆砌了无数祁家人尸骨的雪山之上,那一男一女还真是有种不顾别人死活的疯劲。
救援很快就来了,一行人下了山,最后雪山上死的人被定义成了公馆崩塌而引发的意外。
祁幸运本该是能坐上梦寐以求的家主之位了,但出人意料的是,她做主把祁家在外的资产全部变现之后,给了祁野与祁唯兄妹应得的部分,便解散了祁家的公司,然后带着贺鸣去周游世界,提前过起了退休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