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全小惠愁眉苦脸地又来到了警察局。
“时捕头,没有人愿意当陪审员啊,这怎么办啊?”
时断流莫名其妙,“当陪审员又不是什么难事,为什么没人愿意?”
全小惠道,“少爷是西伯侯啊,大家都知道他是地位尊贵的大人物,说是如果审了他,会折福折寿的,因此个个都在推托……”
“岂有此理!”时断流一拍桌子,恼火道,“咱们中国人能不能不要这么迷信?”
全小惠连连点头,也气愤地说道,“就是,都来到美洲了,还沉湎于这些迷信说法不可自拔,太不像话了!”
“你就不能长个心眼,事先不要告诉他们审的是你家少爷?”
“我哪知道他们会因为这种原因推托呢,我本还以为大家都乐意为少爷帮忙呢。”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时断流无奈道,“那三个陪审员名额,你就先担任其中一个,另外两个人选我们再想想办法。”
“时捕头,使不得啊!”全小惠顿时惊叫一声,向后急忙跳开,拼命摇手,“我还想多活两年呢!”
时断流一口气差点没上来,怒道,“你不是知道这是迷信说法吗,怎么也忌讳起来了?”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全小惠苦着脸,“我只是个小小的丫鬟,福薄命浅八字轻,何德何能去审我家少爷?这要是当了陪审员,定然气数已尽,只怕三日之内就遇到血光之灾哪。”
“你怎么可以如此看轻自己?”时断流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这世上谁也不比谁高贵,所谓将相本无种、莫欺少年穷!你难道没有听说过?”
全小惠小声道,“我不是少年……”
“你简直已经无可救药!”时断流只觉哀莫大过于心死,长叹一声,站起身来,“走吧。”
全小惠疑惑道,“到哪里去?”
时断流道,“我们到街上转转,看看有什么不明真相的流浪汉,请他吃顿饱饭,住进旅馆,回头去当陪审员。”
啊?全小惠登时愣住了:上街捡个陪审员?
两人出了门,一路走着走着,全小惠忽然说道,“时捕头,我们怎么走到码头上来了?”
“码头上的人员来自五洋四海,不明真相的人很多。再说,我还打算找找那位东瀛姑娘,和她商讨一些合作事宜。”
“原来是这样。”
时断流四下乱看,眼神突然定住,一动不动地注视着人群里的一个年轻人。
全小惠问,“时捕头,你怎么了?”
时断流低语,“噤声,那小子是个扒手,他已经盯上了前面那位绅士,马上就要动手。”
话刚说完,那名小偷已经从后蹑步上来,轻轻巧巧偷了一个钱包,转身混入人群。
时断流哼了一声,抬脚就要追上去,全小惠一把拉住了她,“时捕头,这个不是重点,我们今天出来是找陪审员的。”
“不好意思,职业习惯了。”
时断流咳嗽两声,又是一阵乱看,“咦,那边过来的一支船队,好像很眼熟呀。”
全小惠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登时高兴起来,“那是龙魂帮的船队,一定是六小姐派来北美做生意的。”
“龙魂帮的船队?”时断流一拍手,“好,陪审员有着落了!”
全小惠愣了一下,忽然明白了警长大人的意思,惊道,“时捕头,这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时断流转头看着她,“你要是觉得不妥,那还是你来当陪审员?”
“不不不,我是不能当陪审员的。”全小惠赶紧摇头,咬着牙道,“时捕头,就按你说的来。”
“这就对了嘛,常言说得好,死道友不死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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