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口,下一刻,只听“哗啦!”一下,一大瓢雨水猛地从缺口中泼下来,浇了两人一头一脸。
猝不及防之下,两人一时都傻在了那里,任凭大雨从那处莫名其妙的地方泼洒进来,瞬间将两人浇了个透湿。
“咔嚓!”又是一道闪电亮起,陆羽猛地回过神来,大叫道,“啊呦!快把纸拿给我……”一边叫,一边带着十二万分的不解伸手在缺口周围摸索着,“到底有什么东西在里面?!”
另一边,丫头一边伸手在脸上胡乱抹了两下,抹掉脸上的雨水,一边扯过长卷递给了陆羽。拉扯之下,那幅长卷骨碌碌地从桌上滚了下去,丫头慌忙又追上去,将滚出去的“绢纸”收拢在一起都抱在怀里,一边还要不停地伸手去抹脸上的雨水。
忽然一阵急风从虚空处猛地涌了进来,桌上的纸张“哗啦啦!”地被卷到了空中,如蝴蝶般上下狂舞着。陆羽拉着绢纸往那漏雨之处糊了几次也糊不上去,只好在旁边又揭开一层,将绢纸嵌进去,然后便站上桌子一点一点慢慢向上方糊了过去。刚走几步,深处又是一道亮光闪过,紧接着耳边便响起了震耳欲聋的雷声,陆羽只觉一阵微微的灼痛从天灵盖一路向下直达脚底,不由得身体一阵僵硬。
等回过神来,却发现下面刚糊好的地方有几处又脱落开来,他抹了把脸上流泻的雨水,又四处看了看,忽然发现不知怎么回事竟将自己也糊在了里面。傻了一会儿,忍不住大骂了几句,只好一点点将那些绢纸又都拆了重新糊过。
只是那些绢纸似的东西不堪他如此折腾,纷纷破碎开来,没办法,看来只好从其它地方拆借些来用。哪知刚在旁边掀开条缝隙,就发现缝隙后面竟是一片赤红,大惊之下,立马便原样盖回,一边还用手压了压。只是这东西既已揭开,又哪里是那么容易就能糊上的,只片刻间,就见一缕赤红的岩浆样物质从缝隙中缓缓渗了出来,被滂沱的雨水一浇,“哧!”的一声化做一团紫气散去。
“愁人!”破人抹了把脸上纵横的雨水,一边放开手看了看四周,“欸?对了……”他伸手在衣服上抹了两把——那里挺烫的,刚才还把他烫了一下,“既然水火都有了,那金木应该就在旁边,金木加土,自然便可克制这水火二害。”
先别管五行生克到底对不对,反正多数地方确实没漏什么东西出来,至少眼里没见,一番忙碌后,他终于又向上糊了一片。欣喜之下,偶一回头,却发现不知怎么回事竟又将自己糊在了里面,不由大为郁闷。
如是数次,就在他心中燃起无边怒火,几乎要将这天再烧个窟窿出来的时候,却发现这个破纸破绢还是什么破东西其实是有正反面的,一旦贴反,自己很快就会陷进一个奇怪的境地,至于到底有没有将自己糊进去,其实也很难分辨,又或者将自己糊进去反而才是对的?因为,另一面好像根本就不是自己的世界,他不应该,也没办法在另一面驻留。
从纸糊的地方钻出来,蹲在房梁上生了会儿闷气,最后他还是认命般地将糊好的地方全部拆除,再次从头糊过。
一番辛苦过后,总算将各处的漏洞都糊了起来。此时再看这书房,只见到处都打着五颜六色,大小不一的各种补丁,而且每块补丁之上还不停地变幻着各种图画美景,像什么孤舟蓑笠翁,千山飞白雪这样的,在绢纸上不停的变幻着,或大或小,时浓时淡。
“哇!这里好乱呀!”丫头呆头呆脑地对着一幅秋蟹亡命图傻看了一会儿,直到上面那只螃蟹化作一阵清风散去,这才回过神来说道。
书房里到处是水,地上的积水也早已没过脚踝,书桌上还有书架上的纸张书籍也都尽数被水浸透,满目一片狼藉。正收拾的时候,独孤又匆匆过来,看见满屋是水,便好奇问道:“这是出啥事了?”谁知刚走两步,人就“咚!”的一声撞在了柱子上,他有些奇怪地摸了摸柱子,跟着又道:“这些补丁又是怎么回事……”话音未落,人却又一次撞在柱子上。
“欸——?!!怎么回事?这个破柱子故意的是吧……”说着话,一时又有些糊涂,不禁又拍了拍眼前的柱子,道:“我是怎么撞上它的?”
陆羽在那边笑了两声,道:“这里现在乱得很,走路你得……你得绕着点儿……”
“我绕了呀?谁没事往柱子上撞。”
“那柱子并不在你看到的那个地方,嗯……我的意思是,书房里现在是歪的,所以你直着走是不对的。”
“啊?这个柱子吗?……不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