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上官老爷定是将他训斥了个狗血淋头!
“十日!上头只给了十日的期限,若是还破不了案,别说在坐的诸位,就是我这个捕头,亦是该受罚受罚,该让位让位!”
瞧着万捕头那气急败坏的样子,众人是有苦难言,可这事出的越是怪异,便越是惹人非议。
如今临安城内都传遍了,有说是夜叉寻仇取子的,也有传是夜魔降世要吃孩童的,总之是说什么的都有。
传言越传越离奇诡异,搞得城中百姓人心惶惶的,家中但凡有七岁左右孩童的,都已不敢出门了!
那跳河女人的尸首,是第二日才被人在运河下游给寻到的。
一夜的功夫,那尸首都被泡透了,若不是她身上的衣服还算完好,他丈夫差点都没认出来她来。
“青天大老爷啊!您得为我做主啊!!我,我妻女只是去瞧了个灯会,怎就变成如今这副模样了!!!!”
哭天喊地的男人名唤张里泉,是临安城云乡豆腐坊的坊主,投河的这位,正是他的妻子柳月琴!
他的女儿名叫张小雨,正是昨夜女人在灯会上寻来寻去寻不到的小雨!
“小雨,小雨才七岁,与她母亲最是亲近,不怕您笑话,这么大的孩子了,她却还是整日的黏着她母亲……”
张里泉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在衙门里头哭诉,崔直瞧着他的样子,喉头亦是紧了紧。
这都叫什么事啊!
“那上元那日,你为何没同她们母女一同上街呢?”
张里泉抹了把眼泪,颇有些懊悔的哭诉道:“我也是让猪油蒙了心了!本来昨日是十五,还未到酉时,我便想关门来着,可,可那时突然来了个老主顾,非要买豆腐。我当时本不想做这单生意了,便想拒绝他来着,可,可他要的豆腐量多,给钱也确是大方。我一想,一来一回,便能在上元节的花灯会上,给孩子买个好看的花灯,便又回作坊做了些豆腐,这才耽误了时候,可谁曾想,谁曾想……”
张里泉哭得伤心,崔直问得却是皱起了眉头,都是母亲独自带着孩子出门,都是家中男人有事没来,结果,孩子失踪,母亲身死。
张里泉家的豆腐坊是城中的老作坊了,打从他爷爷那辈开始,便在临安城中叫卖豆腐为生,后来买卖做的大了些,这才攒下了那一小间豆腐坊。
张家不是什么富裕人家,不然也不会为了多挣两个花灯钱辛苦的从城东跑到城南取货,然后又送到了城北,这才耽误了与妻女相聚的时候。
张家周围多年的老街坊和老主顾都说他为人十分老实,平日里别说与人结仇结怨了,就是真碰上难伺候的主顾,他连吵嘴都吵不过人家,又何来的嫉恨。
“小张对月琴,那是好的没话说,月琴的贤惠,我们这些老街坊也都是瞧在眼里的,本来这日子眼看着就要好起来了,怎么偏就出了这样的事了……”
望着张家那豆腐坊,崔直不由得深叹了口气,这个年,过得可真让人觉得憋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