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军的所作所为,可说是人神共愤,短短几日,东京城内可说是血流成河,尸骸遍地!各地的义士群情激愤,开始了联动,打算形成联盟之势,抵抗金军的进一步南下。
八月二十,秋分,宫中“二圣”,连带着各路妃嫔,开启了王朝最为耻辱的金营之行!
“嘭!!”
一声脆响,书案上,大片的墨迹触目惊心,底下跪着的几人,可说是痛心到了极点,书案之后,那男子满手的墨渍,隐隐的还透出了血水来,黑红相交的墨汁,滴落在石板之上,格外的触目惊心!
“王爷,血!”
底下的人这才看到王爷手中的血水,惊慌之色更盛,便赶紧从怀里掏出了一块干净的布巾,小心的为殿下包扎好。
抬眼看去,王爷已是双眼通红,泪流满面,金军屠戮,就连这后宫太妃都不曾放过,福瑞为保护太妃,亦是死在了金人的屠刀之下!
金军所为,可说是丧心病狂到了极点,为羞辱“二圣”,竟将后宫嫔妃们拉到殿前,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让她们宽衣裸身!这样的羞辱,可说是世间罕有!!!!
康王自磁州启程后,本应北上进金营,可因官家的那封招安书信,让金军提前南下,将这东京城给围了个水泄不通。
金营自是不必去了,可东京城亦是不能再回,此时的康王如同无家可归的浪儿,辗转多地,还是回到了江南。
别院还是那处别院,只是如今却已物是人非,那个一脸赤诚的小太监,再也不会眨巴着亮晶晶的眼睛,叫他殿下了,宫中,亦不再有母妃和福瑞的照顾,他连家,都没了!
“王爷,您一定得珍重!如今宫中贵主皆被金军带去了金营之中,我们不能坐等着金军打上门来,此时得有人出来主持大局啊!”
“是啊,王爷,此时只有您了!”
“王爷!”“王爷!!”
听着底下人的话语,康王终是止住了涕泪,慢慢的收起了心神。
“姐,还真是让你说中了!这康王此时竟真的跳出来了!”
此时,禹州县内,岳莎莎、晓梅和孙三正在江伊佳的小院中吃着午饭,本就不大的小院,此时已没了下脚的地方,可几人却对如今的时局,聊的是无比投缘。
“真是巧了,前头才出了事,他就从磁州一路南下,回到了江南。”
“明明那日在磁州府衙就死了个‘康王’,如今倒好,又冒出个康王来!他父兄弟皆被抓,连带着他的母亲亦是跟着‘二圣’一起进了金营,那边还生死难料,他就已举着起势的大旗,准备取而代之了,啧啧。”
“事事难料啊,谁能想到这金人竟命了张昌宗当个傀儡王,守着座空城,呵呵,真不知道是为让自己安心,还是为了安抚那些准备讨伐的义军。”
“你别忘了,这张昌宗当初可是同康王一起进金营的患难至交呢!”
江伊佳嘬了口汤,点出了其中的渊源,这次出使金营,那迟迟未到的副使最后还是让这张昌宗给顶上了,也是巧了,这二人昔年就是同去金营为质的相伴,没想到多年后,竟又是他们二人,走上了同去金营议和的老路。
只是这一次二人幸运,还未北上进营,金军就已准备开战,这才免了两人进营送死。
岳莎莎扒拉了口菜,想了良久,不免叹了口气。
对这康王,她和老爹可是有前嫌在的,东京城被攻陷,老爹伤心了很久,此时若让他为康王效力,他自然是义不容辞,可这康王一早便有了谋反的意图,当初为保这金使一事,他们又与这康王结下了梁子。抵抗金军,他们自然是义不容辞,可这康王就真能容下他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