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明脸都烧红了,意识也不甚清醒,趴在铺上半睁着眼看到苍楚漓的靴子,用气音反复说着同一句话,
苍楚漓蹲在他身边听了半天,
“我,不回去,就把我埋在北地。。。我要,看着华夏赢。”
梁小胖在一旁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哽咽地问军医,
“郭大夫,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有没有那种很贵的药?我,我有钱,我可以掏钱。”
郭大夫摇摇头道,
“能用的药都用上了,附近的城镇,老朽也去看过了。
再珍贵的药,就是你买了,运过来,也。。。”
梁小胖理解了他的意思,双手捂住自己的嘴,不敢再出声。
苍楚漓看了陈明半晌,回了自己帐篷,其他人也沉默着出去。
他们早已经见惯了这种场面,每失去一个兄弟,对突厥的恨意,就更深一分!
这次,竟然是陈明吗?
张强感觉胸口闷闷的,到训练场负重跑步去了。
半夜,墨白察觉到自家将军起来了,迷迷糊糊的睁眼,
“将军,您干什么去。”
苍楚漓给他将睡袋往上拢了拢,
“出恭,不用跟。”
墨白点点头又睡了过去,墨青见状也放心地躺回了原地。
第二日军医在给陈明看完伤以后,抚着胡子久久没有出声。
梁小胖已经决定了今日不再哭了,见军医的踌躇的神情还是没有忍住哽咽出声。
“郭大夫?”
军医看了他一眼,又将手搭在了陈明脉上。
梁小胖打了个哭嗝,然后便听到了陈明虚弱又不耐烦的声音,
“滚,要哭给我换个女的进来,你哭的太难听了。”
梁小胖赶忙上前,跪坐在他身前,
“呜,陈总旗,咱们军营哪有女的呀。。。”
然后才听到军医怀疑的声音,
“咦?怪哉,是前两天的药发挥作用了?烧退了些,伤口也没有继续恶化,可是这药效还能推后起作用?”
梁小胖在旁边听得真真的,激动道,
“真的吗!!郭大夫!!!那我陈哥是不是能好了!!”
陈明今日好不容易清醒了些,趴在铺上还能开玩笑,
“哎,你这一嗓子都给我喊聋了,本来都快过桥了,就是让你给我哭过来的。”
梁小胖一听哭的更大声了,可不能让他陈哥过桥啊!
后面在换药前被郭大夫轰出去了。
“这大小子,平常练得一般,嚎起来真是阎王都怕!”
陈明闭着眼换药,想起昨晚迷迷糊糊见到的靴子,可不嘛?“阎王”亲自给他送回来的,得把嘴闭严了。
从那以后连着三天,每天半夜都有“阎王”亲自来给他喂药。
有一次他实在是忍不住了,想睁眼跟将军说不行他自己吃那丸丸药,将军手劲太大,而且灌水的劲头真像刑讯。。。结果眼睛还没睁开就被察觉,然后一个手刀劈晕了。
第二天醒来,不只嘴角和腮帮子疼,还落枕了,便再也没有尝试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