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人间今古!”慕容明道反复吟诵着这句,竟然痴了。
如果自己心中无挂,持一壶雪烧春,就在这里当一个渔夫。酒醒还醉醉还醒,独自立于天地之间,一笑人间今古,这该是如何痛快的情景啊!
正沉迷间,一个声音把他惊醒了。
“小哥,你是要过湖吗?”
原来渔船上唱歌的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翁,老的看不出年纪,但身子都有些驼背了,只是二目澄清透亮,正笑呵呵地望着慕容明道。
这里是天朗湖,各个人等都可能是深藏不露的高人,慕容明道不敢怠慢,回答说:“老丈,我是行路人,在此迷失了方向,请问这里是天朗湖吗?”
“是啊,这就是天朗湖,你来找人的还是来游玩的啊?”老渔翁仍是笑呵呵地说。
“我是来拜访曾熹大师的,不知道他老人家是住在何处啊?”
“曾熹大师?”老渔翁皱了皱眉,说:“你认识他吗?”
慕容明道见他的表情,似乎和曾熹大师有所关系,忙一拱手说:“晚辈不认识大师,只是自幼便听到他老人家的大名,知道是在世老神仙,特意过来拜师的。”
“拜师?”老渔翁脸色沉了下来,摇了摇头,说:“他不收徒弟了,你快回去吧。”
说完,老渔翁把桨一摇,小船调头就要往湖中驶去。
慕容明道越发肯定这老渔翁和曾熹大师有关系,而且这方圆多少里地都看不到人影,绝不能就这么让他走了。
他取出一块银子,抛给了老渔翁,说:“老丈,你帮我渡过湖去好吗,我想看看那边的景色。”
老渔翁看到银子,顿时眉开眼笑起来,说:“好啊,不过我一次只收50个钱,你这么大一块银子,我可找不开啊。”
“我也没有铜钱了,您就收着吧,道上帮我介绍一下天朗湖的掌故,就当是伴游钱吧。”
老渔翁小心地把银子收到了怀中的一个布袋里,然后把船靠在岸边,让慕容明道上了船。
慕容明道装作闲聊,不断地问老渔翁关于天朗湖的事情。
老渔翁名字叫做乔翁,在这天朗湖里打了几十年的渔,平时也兼做摆渡船。
据他所言,这天朗湖原本是个小水洼,是几十年前的一天,突然狂风暴雨大作,一声霹雳在水洼旁劈出了个巨大的沟来,然后下了几天几夜的雨,后来就有了现在的天朗湖。
慕容明道知道,这件事肯定和曾熹大师有关,弄不好就是曾熹大师用法力把这湖面拓宽了,好做自己的清修之地。
他说话间有意无意地总是往曾熹大师身上引,那乔翁嘿嘿一笑说:“年轻人,我知道,你上我的船就是为了让我告诉你曾熹大师的事。可真不是我瞒你,我们天朗湖周边的百姓,也都知道这里有位老神仙,但谁也不知道他住在哪。
只是偶尔能看到有个披发长衣的男子,独自在湖面上行走,他走在这湖水上,就像走在普通路面上一样,而且走得比船都快,一盏茶的功夫就到湖对面了。可他从哪里来,又到哪里去,那就谁都不知道了。”
慕容明道没想到会是这样,他还以为来到天朗湖就能见到曾熹大师,所以把所有的准备,都用在说服这位周国仙界领袖上了,可现在才发现,最难的竟然是根本找不到他。
正在他不知该继续寻找,还是该先返回夏国之时,湖面上一阵狂风大作,抬头一看,那天色不知何时已经变了,乌云如同大山一半压了下来,随着一声震耳的雷声,立刻下起了倾盆大雨。
小船上有个舱,上面罩着篷,平时可以用来避雨,可此时风力太大,湖水已经掀起了大浪。小船起起落落的,船舱里也都是水了。
见乔翁还在那里掌舵,慕容明道大叫道:“老丈,快进来,外面危险。”
乔翁努力让小船保持方向,风大雨大,没听见慕容明道的喊声。
慕容明道见小船颠簸的越发厉害,赶忙冲上前去,把乔翁抱进了船舱。
“老丈,咱们不着急赶路,先进来避避雨,外面颠簸得厉害,太危险了。”
乔翁把上衣脱下来,拧干,然后擦了擦脸,说:“没事,我习惯了。这天朗湖还有个名字,叫天浪湖,有名的浪大!我在这里驶了几十年船,熟悉这里的水性,一会就好了。”
可他话音未落,只听惊天动地的一声巨响,一道闪电直劈在船头上,“咔啦”一声,小船船头被击碎,慕容明道和乔翁同时掉进了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