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行吗?”而不是“可行否?”
“臣以为,季大人曾带着凉州青麓营的学子们击退秀宁山山匪,可见他们的能力值得一试。臣同意季大人所奏。”
“臣附议。”
“臣附议。”
……
在一片附议的声浪中,方烈征直接站了出来,道:“臣觉得不可!”
“怎么?大将军是觉得季夏此人不可靠?”易清涟一出口就直接贬低了季夏。
方烈征在心中冷哼了一下,但脸上的神色不变,道:“老臣觉得季夏的确是可造之材,可是修建大坝并非儿戏,所涉及的东西多不胜数。若是没有地方官员们的协助,只是让那一群学生去做,风险着实太大!”
易清涟不在意的笑笑,道:“之前大将军还在哀家的面前大肆夸赞季夏,现在怎么突然开始不信任她了?难不成,是她做了什么不得体的事情?”
方烈征不想易清涟竟然这么不喜欢季夏,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才能将话题转回去,只能道:“季夏并未做任何不得体的事情,只是修建大坝兹事体大,还望太后三思。”
“哈哈哈哈。”史文均突然大笑起来。
易清涟本来就不喜欢这两个老头子,见史文均大笑,便毫不留情的道:“太傅,这里是朝堂,突然大笑简直有失仪态,这是为何?”
史文均年轻的时候本就狂傲,先帝是他的学生,就算是先帝在的时候,他大笑几声先帝也不会斥责。易清涟,当真是无知妇人。
“母后,史太傅是父皇的师长,就算是父皇尚且也要尊师,绝对不会斥责史太傅,您就不要怪罪史太傅了。”季雨的声音虽然有些稚嫩,可却透着威仪。
这一阵皇帝上朝的时间越来越多了,最近更是天天都来,时不时还说上两句,实在是让一众老臣满怀欣慰。
史文均是文臣的代表,自古文臣说不得,打不得。如果说易清涟刚刚的话让一众文臣愤怒不已,那么季雨的话就让文臣们的心再次朝着皇帝那边靠了几分。
“哀家只是问问原因罢了,并不是责备史太傅,皇帝多心了。”易清涟也知道自己刚刚有些冲动,主要还是方烈征刚刚又不想让自己如意,惹怒了她,她才会直接拿史文均开刀。倒是忘了,还有文臣说不得这一说了。
“陛下明鉴,臣刚刚只是觉得,太后和方大人的意见相左,实在是没有必要的。”史文均说完,着实在朝堂上引起了周围人的一阵喧哗。
“怎么?”易清涟的语气明显不大对。
史文均脸上的神色不变,道:“其实老臣觉得,让季夏试一试也无不可。就算真的有什么小问题,不是还有陛下和太后在吗?若是季夏真的处理好这件事情,那么就可以证明她的确是个可造之材,朝廷对她的嘉奖自然不会少。可若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情,这个责任,自然也是要她来负。”
出了嘉奖的那一句,史文均所说的几乎和易清涟所想的不差什么。季夏在没有地方官帮助,甚至地方官还要阻挠的情况下,能完成修建大坝重任的几率有多少呢?
易清涟的声音立刻舒缓起来,直截了当的道:“太傅说的不错,就这么定了,退朝吧。”
易清涟说完,周围的内侍没有反应,直到季雨道:“退朝。”内侍才用尖细的嗓子道:“退朝——”
方烈征还欲说什么,但一边的史文均却拉住了他。
辅国大将军的府中,处处可见士兵森严的守卫。
“史老兄,为何你今日不让我据理力争一下?季夏这简直是在送死啊!”方烈征一口饮尽杯中的烈酒。
史文均小口小口的品着,道:“季夏是个聪明人,不会不知道自己这么做的后果。况且你今日没有看到吗?就连陛下都相信季夏的这个举动,你又在担心什么?”
“我就是怕她初生牛犊不怕虎啊!”方烈征叹了一口气道:“这地方官在有些时候可要比京官黑的多了,她一个小姑娘,能不能应付的过来啊!况且,这一次太后明摆着是要季夏的性命,她就算是做得好,都会被鸡蛋里面挑骨头,最后无限放大,就算命不丢,估计好不容易得来的官位就这么没了!”
“行了,方老兄,你忘了两日之前,钰国公可是还在凉州呢!这事啊,你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