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以休顿了顿,抬起手撑了撑自己的身体,“我们去看絮鸢吧。”
苏迟默回头看了一眼以休,轻轻点了点头,二人起身而去。
约莫是同一时刻,苒苒已然收拾好了包袱,她在小小的宅子里左右踱步,朝虞走进那宅子的时候,一眼便瞧见了她。
“姑娘,我是来接你的。”
苒苒见了来人,二话不说便把袖子里的东西塞给了她,“你要的,快走,我们走。”
朝虞接过册子看了看,嘴角莞尔后将其收好,“都收拾好了吧?”
“好了。”
苒苒急急忙忙地便走出了宅子,回身时,身后的女子正在泼着什么东西,“你在做什么?”
朝虞也不看她,“烧了它,留下它便总会有证据,如不这般你如何能走得干净?”
苒苒像个惊慌失措的野兔,转身也拿起一个大桶,拿着勺子用力的向宅子泼去。
一眨眼工夫,宅子便起了熊熊大火,苒苒拽着朝虞,几乎未曾有一点犹豫的转身便走。朝虞被她拉着,也疾步走着,“你倒是对这一点都不留恋啊?我可是听说这葛笙对你一片丹心啊。”
“为何要留恋,这世间男子,与某个女子在一处,不过是为了一时的床第之欢,哪里有什么真的一片丹心。我曾经那般敬重我的师父,到最后还不是被他蹂躏得生不如死。葛笙也总是说我喜欢我,却也总是不断的说着我的各种缺点,什么不懂词文,不懂这不懂那,甚至连好好说话都不会。而在我看来,若是真心相爱,人和人之间是能以真相待,互为思考的,那些缺点,那些不足,那些不懂,都可包容。所以,我与他心不在一处,那还有什么必要好好说话?又谈什么爱呢?”
朝虞走在她身边,似乎都能感受到她悲凉的情绪蔓延开来,朝虞觉得有些不舒服,干干的咳嗽两声。苒苒见她如此,不过笑笑道:“你还年轻,往后的日子,若是遇到了什么人,不要真的讲及什么情爱,只要能够视你如珍宝,便一道到老吧。”
朝虞看了看她,“或许这世间真的有呢?”
“什么?”
“实实在在的爱。”
苒苒笑了,嘴角那讽刺直直地刺在了朝虞的心里,二人似乎都意识到再无什么可说的,相对无言地走在了一路。走了大约一个时辰,苒苒有些不耐烦了,“你怎么不告诉我要走这么远,好歹也给我弄个轿子啊。”
朝虞自顾自地走着,清淡地说道:“你看前面。”
苒苒小跑了几步,才发现眼前豁然一片开阔,“是河道,居然在这么隐蔽的地方还能有河道。”
朝虞慢慢走过去,看着已然等了有些时间的渔夫道:“安全地送她走,姑娘,后会无期。”说罢转身便走,苒苒也没空去搭理她。紧了紧身上的包裹几乎头也没回地便上了小筏子,渔夫低头应道:“姑娘莫慌,若是可以,不妨先去把这绳子与我解了吧。”
苒苒这才发现,原来这筏子竟然系了绳子在不远不近的树上,“真怪,居然系在这么远的树上。”
渔夫笑笑道:“姑娘莫怪,这小河虽小,水速却很急,如是不将绳子绑上,老夫怕是连姑娘面都没见着就被这水带跑了。”
苒苒听了这话似乎也是很有道理的,她走过去踮起脚尖慢慢地解着绳子,“可你为何要把绳子系的这么高?”
不过是耳边一声极快地风声,苒苒瞬间便被钉在了树上,一动也不能动。她回头看着箭来的方向,“你……”
渔夫丢了手中的弓,伸手拿下了自己的帽子,眼睛漠然,一跃而起便到了岸边。朝虞不知是什么时候也回来了,她站在褚桡的身边,看着已然没什么力气的苒苒道:“这世间真真实实的爱真的有,我见过。你安心走吧。”
苒苒闭眼的时候朝虞和褚桡已然走远了,二人急速上了藏在树林里的马,一阵策马而去,一个时辰后,他们便到了冯虚阁。
二人到了公子的房内却未曾发现苏迟默,问了才发现原来在絮鸢那处,二人又转过廊子去了絮鸢那处,苏迟默站在屋子里与苏童说着话,絮鸢躺在床上未有动弹,以休坐在床边也如她一般未有动静。
苏迟默见他二人站在门口,便看了他们一眼,二人很是默契的点了点头。
“知道了,今夜辛苦了,去休息吧。”
二人依旧是无言的走了,苏迟默问了几句也随着苏童离开了,以休独自留下照顾着絮鸢,“若醒了,嫁我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