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时间蒙蒙细雨里亭中男子仍未离去,嘴角那鬼魅的笑容让已然冷了的天越发让人寒栗,“我会让你越来越有兴趣的。”
萧乐然到家时已然是黄昏,只见揽湖苑里放着把古琴,“这琴哪来的?”
湫涟上前回道:“送琴之人未说,只说合奏甚欢,一弹便知……这绿绮……”
“你认得?”萧乐然走过去弹拨弹拨,皱起了眉。
“回夫人的话,湫涟自幼习琴,略懂一二,初时送来时奴婢便检查过,这音并不准,这琴恐并非看上去那样简单。”
“拿出来。”
湫涟应声从琴腹内拿出一根细长银白物,两端粗糙的各雕着一朵细小的桂花,“好奇怪的东西,夫人,花蕊里有血。”
萧乐然盯着她的手双手不住的抖,她睁着眼未敢眨,尽力自然的说了句:“我知道了,放在桌上就好,你退下吧。”
湫涟退下后许久,萧乐然也未曾动过,她盯着桌子上的东西,眼泪簌簌地落,手里硬生生的掐出了血,自言自语道:“这不是什么怪东西,这是我的戒指……言佑给我的打的戒指。”
苏迟默一回到家便被苏窈淑缠住,不得不陪着苏窈淑吃完饭后,他疾步往揽湖苑走,一路随着的以休见此说道:“公子不必急,夫人睡下了。”
“今日这么早?她不舒服?”说罢又加快了些步子。
“不是,今日去与萧瑾然上香后便有人送了一尾古琴来府上,来人身份虽不明,但送了东西后便一路回宫。湫涟已然查过,琴里有一细长银白棍子模样的东西,两端还雕了细小的桂花,无毒。夫人回来时表情就不大好,看到那物件后就更不对劲,她极力掩饰了却也能瞧出伤心。”
“那恐怕是在山上遇到了什么人吧。”
“是,井锡少爷也去了。”
“不是井锡,是他。去把窈儿那处的纸张换了,想法子让她近日回去。还有,消息封锁住,尤其是在揽湖苑。你下去吧。”
以休应声而退,苏迟默独自回了揽湖苑,他轻轻推开门,看着床上的人背对着他蜷缩在一处。他踮着脚轻轻到了床边捋起萧乐然面上的残发,“睡了吗?”
床上之人未有动静,苏迟默俯身从后背抱住她,将手轻轻地覆在萧乐然紧握的拳头上,“傻丫头,真的睡了?”
依然未动。
苏迟默低下头将自己埋在她的脖子里,低声说:“今日尤其想你了。”
依然未动。
“好了,你好好睡,我也进去了。”苏迟默缓缓松开了手,怀里的人却突然的转过了身,她将头静静地埋在苏迟默的怀里,苏迟默重又一手抱住了她,一手摸着她的头轻轻说道:“怎么了?”
“今日为何没有陪我吃饭?”
“就因为这所以自己也不曾吃?”
苏迟默看着怀里的人点了点头,他清清楚楚地感受到了胸前的温热,他皱着眉说道:“往后再也不会了,不哭了,都是我不对。”
“当是赔罪,下个月的围猎带我去吧,我还未去过。”
“好好好,你说什么我都答应。”
“我困了。”
“那我……”苏迟默正准备起身,只见怀里的人伸手抓住了他说道:“就这样不行吗?”
苏迟默顿了顿,嘴角微微一笑说道:“安心睡吧,我陪着你。”说罢轻轻地拍着她的背,一下、两下、三下……
苏迟默看着怀里的人,见她渐渐地平静轻轻吻了她的额:“你终究信不过我。可我却不能放下你。”
之后连续几日都下着大雨,听闻黄河已然泛滥,连京城内许多地段都积水严重,天气渐凉。这样转冷又阴雨不断的日子,许多贼鼠之人趁机作案亦不在少数,朝廷上下忙得不可开交。萧乐然见这般的天气也就懒得出揽湖苑,因为心里抑郁,便以抚琴排泄,连连几日的《古琴吟》弹得忍冬心里一阵阵的难受,她悄悄地站在廊桥里,远远看着那红衣女子,不知所措。
苏迟默忙完已然天黑,他一身疲惫却仍走的飞快,只因以休的那句“今日也一样。”
苏迟默走到廊桥时,忍冬正站在高处看着卧房方向,他解下身上的披风交给忍冬说道:“她这般,近日辛苦你了,天冷,别站久了。”说罢急急地下了廊桥,大雨滂沱里,直奔红衣女子处。
忍冬拿着披风自己披上,又看了一眼前方,转身回了屋子。
苏迟默靠在门栏边看着眼前的萧乐然,“夫人近日兴致倒是极高,不若我与你和上一曲?”
萧乐然抬头看看他道:“好啊。”
苏迟默进屋取了只玉箫,一曲作罢倒是悠扬。
“公子,四小姐来道别了,是否……”
“絮鸢,让她进来吧。”萧乐然看了眼苏迟默首先开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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