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这时,玛莎才第一次正儿八经见到今天的新娘——其实也不算“见到”,此刻黄茗茗头顶一块喜色的红布,身穿大红嫁袍。外人其实并看不清茗茗此刻的模样,但她毫无疑问现在就是世界上最美的新娘。
梁建新紧紧握着黄茗茗的手,郑重向二老承诺此生必不负茗茗,旋即,在众伴郎、伴娘的簇拥之下,梁建新背起黄茗茗,再不回头,一步步往梁家厅堂走去。
伴娘为新人打着红伞,伴郎吹鼓起唢呐炮响,所有人都绝不回头看向女方家中,意象着新人从此一帆风顺,共同奔赴新生活。
而在入厅堂之后,新人过火盆,在男方父母见证之下,行拜堂仪式。
玛莎其实挺好奇那个“火盆”是用来干嘛的,可她刚想问,就迎面对上林言“你最好别问”的眼神,这次没敢再抬杠,而是乖乖闭嘴。
而除了火盆之外,那“一拜天地二拜高堂”,以及女方敬茶,巫师祈福等场面,倒是让她觉得“这流程我熟”。
在她们的教义之中,婚仪上也有类似宗教祈福的环节,只是礼敬的对象,司职教义的神职人员有些不同,无伤大雅。
只是让玛莎感到遗憾的是,一直到最后的“送入洞房”,新郎牵着新娘的手走进喜房之前,新娘头上的盖布居然一直没能摘下来。
虽然已经这几天跟黄茗茗这个热情姑娘混熟了,早就知道她头盖布下是个什么模样,但就是那一块盖布,让玛莎不自觉有些心中痒痒,想要一窥新娘在此刻的模样。
在这种大喜之日,茗茗她肯定也是盛装打扮过的。现在在头盖之下,她会是什么表情呢?娇羞可人吗?感觉不像她的作风呀!难道是痞里痞气的一进门就自顾自把头盖掀了?这倒是像她作风了,可也太煞风景了!不该是新娘该做的事情呀。
但不管是哪种模样,现在的黄茗茗肯定是最漂亮的!
只可惜,她最漂亮的一天,最漂亮的模样,揭开头盖那一瞬间的惊喜,注定只属于今天的主角,那位她唯一的新郎官。
玛莎不自觉缠起了手指。
她现在已经完全明白了,为什么不论西方东方,新娘的服饰都在强调一种朦朦胧胧的神圣感。那一块头盖简直太迷人了,要是在自己头上的话,在自己头上的话……
自己,在言为自己揭开头盖的时候,自己会是什么表情呢?
是害羞吗?
还是跟昨晚一样,胆大,热情似火?
亦或者是别的什么自己现在根本想象不出来的画面?
好烫、脸好烫!心脏也跳得好快!
光是想象一下言为我揭开头盖的场面,我就、我就已经快要不能呼吸了!
这是生病了吗?这是生病了吧!
玛莎慌乱抬头,看着梁家厅堂内熟悉但又不那么熟悉的喜庆装潢,恍然间,周围的一切情景仿佛都随之远离,唯有他,唯有她的意中人,唯有意中人的父母还乐呵呵坐在那里,等着自己这位新娘跨过火盆,迈入林家,为自己新的父母敬茶!
那一瞬间,慌乱感?幸福感?羞涩感?无数数不清道不明理不尽的情丝从她心中不住涌起,让她脑袋都觉得缺氧、眩晕,双腿无力,连站都站不稳当。
自己……也会有这么一天么?
会有这么一天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