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卿躲在杜若身后,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惊了一下,更是被杜若超快的反应力震惊了,她的第一反应竟然是将自己护在身后。虽然她可能其实也保护不了自己。
良久的安静,假山后仍然发出了细碎的声音,很明显有人在那里。
挽卿低声喝道:“是人是鬼赶紧出来,让本宫抓住了没有你好果子吃!”挽卿原本是没有这样恐吓人的本事,但这样的情况下倒也逼出来了。
假山后又是一阵细碎的声响,黑暗中摸出来两个黑影。杜若看着两个黑影一高一矮从回廊走过来,更是紧紧将挽卿推在了身后。
两人都披着披风,走路似飘,走得近了,矮的三两步跑过来跪在杜若身前,低声哭诉道:“求娘娘饶命。”
杜若一惊,回头去看挽卿,而挽卿亦用同样的目光看着杜若。
身后那个高的身影也在后面跪了下来,但并没有开口说话,隐隐可见他腰间插着一支笛子。
一男一女!是了,这里少有人来,十分幽静,实在是男女幽会的好所在。只是不巧今儿被挽卿杜若碰见了。
“取下你们的帽子来!”杜若喝道。
两人缓缓取下披风的帽子,阴影中看不清容颜,但却能确定眼前这个女子居然是听雨!
挽卿在心里暗暗惊了一下。
虽然知道后宫中宫女私会男子是常事,但在一般的宫规中,这却是死罪,以往在南庆见到过,不与自己相干倒也罢了,今儿遇到的却是自己到北卫来的一个贴身侍女,现在摸不清北卫宫规和眼前这个女子的脾性,倒也难办了。
挽卿突然后悔今儿到这里来了。
“听雨?你怎么在这儿?”杜若伸手将听雨搀起来。也在杜若的意料中,听雨吓得不轻,并不敢站起来。
且吓得跪在地上瑟瑟发抖,除了娘娘饶命,说不出其他话来。
杜若拿眼睛瞟身后的男子:“你又是谁?”
男子抬起头来深深地望了杜若一眼,并不答话,又低下头去。
好美的男子。挽卿杜若心中同时惊呼。这刀削一样的脸上刻画着刚毅之气,目光却如月华,明亮而宁静动人。这样的美男子实在是世间少有。
听雨听闻杜若问起身后男子,才哆嗦着道:“他...他不会说话。”
不会说话??
“他是宫廷的乐师,今儿奴婢见宫中大宴,才......偷闲出来请他来吹笛子听的。”
挽卿笑道:“你怎么能请得动他?”这话如果换句话说,便是你们什么关系?
听雨听到挽卿的声音反而镇定下来:“我与他是旧相识,所以关系很好。”
“旧相识?宫规说的是男女间旧相识就可以在夜里私会?”
听闻起宫规,听雨急忙摇头又磕头道:“不是不是,求娘娘饶了奴婢这一回吧,奴婢下次再也不敢了!”
看到听雨磕头,乐师急忙将手伸过来放到地上,听雨的每一次磕头都磕到了乐师手上。
倒也情深义重。
挽卿和杜若交换了眼神,最后杜若点点头。
挽卿才对听雨道:“这听笛子,原本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要分清时间地点。”
听雨闻言忙道“奴婢知错。”
“今儿是遇到本宫,信你这番说辞,改明儿被别的谁遇到了,也不知道会怎么想,怎么办。”
“是,奴婢再也不会了再也不敢了!”听雨快要哭出声来。
“那乐师你今日且先回去,晚了还不知又惹出什么事端来。若不想害人害己,以后万事三思而行。”
那乐师闻言,抬头深深地望了挽卿一眼,眉目间悲喜难辨。又俯首一拜,良久,才慢慢站起来转身匆匆离去。
这干净的目光,竟将挽卿也感动了。
听雨见乐师离去,才安下心来,擦擦眼泪抬头来看挽卿。
“你起来吧,地上凉。”杜若再次伸手去扶,听雨搭手站了起来,抹抹眼角的泪痕:“多谢娘娘大慈大悲,多谢娘娘......”
挽卿拉过听雨手,摩挲着腕上今日刚套上去的镯子道:“你原是个伶俐的丫头,若是把你怎么样了,岂不是不辜负我自己的好心?我也并不是多严厉的人,今日是遇见我了,若是别的娘娘,你只怕小命不保。”
听雨感念地低下头道:“多谢娘娘宽宏大量,奴婢以后再也不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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