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沉打了一个哈欠,慢吞吞地开口:“甜的。”
江瑜对这个答案真的一点都不意外。
他起身打开冰箱,找了几片厚切吐司出来,又往牛奶里加了蛋液,搅成黄澄澄的液体后将吐司泡在里面,等煮好虾后捞出吐司放在锅里煎,定形之后盛出来撒上蜂蜜,又盖了一层草莓块。
晏沉洗漱完,一手把自己甜点的端着,另一手端着煮好的虾放在餐桌上,江瑜又冲了两杯燕麦端出来,两人的早餐就做好了。
晏沉用勺子舀了一块放进嘴里,嚼了几下之后又自己添了点蜂蜜,这回满意地眯起眼睛:“我之前讨厌牛奶,但现在吃起来还不错。”
江瑜在剥虾,他早上大部分时间会选择吃肉,褪去虾壳后递到对方唇边,晏沉张嘴叼住之后嚼吧嚼吧咽下去:“这个肉甜,我下次还买那家。”
买菜这事已经交到了晏沉手中,虽然冰箱大部分都是酒,但起码还有果蔬肉的影子。
江瑜应了一声。
晏沉过了一会突然开口:“听说二把手要来了。”
108一直被多方观察,上次雍州省一把手来视察一次,过去二十多天后二把手又要过来,上面一句话底下连轴转,又要严加管控,确保没有丝毫纰漏生出。
江瑜抽了一张纸擦了擦手,他抿了一口牛奶后笑着开口:“晏少消息果然灵通。”
晏沉闻言勾了勾唇,他屈肘轻轻敲了敲玻璃杯,浑身惫懒地靠在椅子上:“雍州这地挺有意思的,五年换了两个一把手。”
一把手是从京城调来的,二把手一直扎根本地,这些年上上下下早就连成了一张网,有句话是强龙不压地头蛇,地头蛇挤走了两条龙,就看这第三条的手腕了。
他脑子思索了一瞬,当时一把手没有按照以往经验去工业城市而是选择来吉庆可能也和这有关系,对方也想把吉庆好好包装包装,顶个门面用。
晏沉不由得舔了舔唇,眸子幽深起来。
二把手也清楚,不然不可能前后脚过来,虽然在108上达成一致,但也并非不能找事。
他眯了眯眼,脑子几乎是飞速运转,只要和二把手达成一致,拖着打擂台也不是不可能,等到真打起来108绝对不可能按照规定期限完成,债务堆在一起耗不死也得脱层皮,到那个时候江瑜会有什么办法,他要是没办法那就只能......
肚子中的坏水一下子就翻腾出来,晏沉思维开始完全的散发,他停下咀嚼的动作静静的思考,深沉的目光停在杯子上。
“宝贝,在想什么?”
一道声音打断这道思考,晏沉抬眼看向江瑜,对方脸上带着丝丝微笑看着他,袖子挽起至肘边,一派沉隽温润。
晏沉敛好视线微笑着开口:“除了你我能想什么?”
“是吗?”江瑜不轻不重地开口,上身微微向前倾了倾,他抬手摩挲了一下对方下巴,脸上也带着笑意,温声慢语地说:“我还以为晏少又想什么坏心思。”
晏沉脸上立刻出现一副无辜样,微挑的眉毛带着些讶异:“我在你心里就是这种会算计自己宝贝的人吗?”
江.宝贝.瑜神情没有丝毫变化,依旧温着声音说:“自然不是。”
要是常人这时候也就顺着台阶下来了,但晏沉不是,他那如城墙一般的脸皮丝毫不知什么见好就收为何物,哼笑了一声后开口:“你把我想的那么差,该怎么补偿我?”
江瑜轻笑了一声,好整以暇地开口:“晏少想要什么补偿?”
晏沉思索了一瞬,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在桌子上敲,末了后靠向椅背:“我明天离开的时候送我。”
已经快到清明,晏沉在吉庆新区也来了二十多天,这个日子得回去扫墓。
江瑜答应下来。
眼看着已经到了八点半,江瑜穿好衣服出门,晏沉把两人餐具收拾好后喂了狗,睡了一个回笼觉之后出门去名仕。
名仕是一家台球厅,地下室里开的,算起来是吉庆这地方为数不多的娱乐场所之一,晏沉自从来这第三天就摸到了这里,平时江瑜工作的时候来了兴致就来这玩玩。
他刚一进去,身边就有道声音招呼:“晏哥来了。”
小唐跑过去,哥长哥短叫的亲热:“晏哥,一会来几局,你喜欢的那个球桌我给你留着。”他目光看向对方身边两条威风凛凛的大狗,伸手要去摸的时候被大犬眼神盯得发毛,讪讪的收回手:“晏哥,这台球厅里所有人都夸你的狗养的好。”
应该是十几天前,这位客人突然牵着两条狗就来到名仕,既不要球妹陪玩也不要教练教,一个人在这打几局,等到不玩了就去前面酒厅喝酒,待一下午后又离开,无论是球技还是那张让人过目不忘的脸都给人留下深刻印象,总之人在这很出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