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以后你一个人也要过得开心,学不学数学无所谓,只要你高兴就好。”
“还有,”于教授忽而笑了,“我最满意的学生,一直都是你啊。”
“我这一生在数学上的最大成就,不是我的那些奖,而是你。”
于钧时强忍泪水,迈开脚步出了门。
他一屁股坐到铁椅上,没忍住哭了出来。
何言也看到于钧时这样,心知于教授的状况恐怕并不好。
于钧时弓着身子,把头埋在腿上,背一颤一颤的,与平日里冷静自持的他完全不同。
“听寒。”黎听寒的父亲汪筠轻轻喊了他一声,汪筠此时穿着白大褂,看着于钧时也是揪心无比。
“爸,于叔叔怎么了?”黎听寒过去询问,其余几人也立马过去。
“于教授胃癌晚期,已经没有办法治疗了。几年前,于教授的夫人去世,也是因为胃癌。”汪筠叹了口气,“你们和于教授的儿子是朋友,多多关照他。”
几人震惊地回过头,难怪于钧时会如此伤心。
明明这么恨自己的父亲,为什么听到他胃癌晚期还是会难过到哭泣,于钧时也不知道,只知道多年来的情感似乎突然就找到了宣泄的口,情绪如同洪水决堤般爆发出来。
他哭得撕心裂肺,却又压抑着自己的声音不被病房里的人听到。
右冉也红了眼,站到他面前安慰他,“于钧时,叔叔一定会好的。”
于钧时听到熟悉的声音,抬起头,朦胧的泪光中看到右冉,紧紧抱住右冉又哭起来。
情感脆弱的时候,总是需要人安慰,自己喜欢的人就更不必说了,在喜欢的人面前,情绪总是无法控制住的。
“为什么都要离开我!是我不好,我就不该活在这世上!”
于钧时的情绪处于极度的混乱,他开始怪自己,或许一开始就不是数学的错,而是他,他给他身边的人带来厄运。
“不是的,于钧时。”右冉哽咽着拍了拍他的背,“我们都还在这,你的朋友,都会陪着你。”
“还有我,于钧时。”右冉抱住他的头,声音带着哭腔,“我喜欢你的,于钧时,只要你愿意,我会永远陪着你,我永远也不离开你。”
陈悦可的眼都变得有些红,肖绍常递给她一包纸,平日里似乎超脱外物的他,此刻怎么也无法被保持平静。
他和于钧时认识的时间最长,所有事都知道,又怎么会不了解他的悲伤。
许夏渏眼眶红肿,被何言也轻轻地搂在怀中。
黎听寒无言站在汪筠旁,被何言卿牵住衣角,看着自己的朋友在生死面前那么无助。
想到之前和何言也一家吃饭时何岐生问的话。
“你是继承你爸的医院还是你妈的公司?”
本来他无所谓,但现在,这个问题突然就有了答案。
“爸,我学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