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早已习惯平日里上门求见国师的贵女。
他们国师的才情,容色,谋识冠绝天下,倾慕他的女子数不胜数。每日徘徊在门口为睹他一眼风采的大有人在,赶都赶不走。没想到这么晚了居然还会来个不死心的。不过看她那凹凸有致的曼妙身姿倒像是有几分姿色的样子,只是那顶幂篱。。。
“请问谢国师在吗?”沐瑶客气问道。
悦耳的娇音震得晏林身形一颤,先前飘远的思绪一下子拢了回来。他红着耳根拱手道:“这位贵女,你来得不巧,谢国师昨个儿夜里就外出了,至今未归。要不,您改日再来?”
不在?
沐瑶微怔,思忖片刻,缓声说道:“这位小哥,我姓沐,是从大允来的,家夫与谢国师是同门师兄弟。可否让我进府等候?”
晏林闻言一窒,双目不禁跟着睁大了一圈:果然是冲着他们国师来的,还是从别国赶来目睹公子风采的。只是这位贵女,您都成婚了,还来找我家国师是几个意思?莫不是想要我们北冥国师上你们大允国去当个夫侍?
一想到眼前这位贵女有着想蹉跎他家国师的意思,看向她的目光顿时变得不善起来。
“沐贵女,国师府不是谁都能进的,必须要有拜帖。不是我夸大,还从来没有哪个贵女能进的了咱这国师府的,就连司贵女来了,国师也是当场把她给请回去了。您还是请回吧,莫要久等。”
晏淮见他哥口吻不怎么客气,怪失礼的,挠着头皮走近憨憨道:“贵女,您还是请回吧,国师真的不在,昨夜同赵将军一起出去的。走得时候火急火撩的,所以一时半会儿怕是露不上面了。您不如先回去,明日或者后日再来瞧瞧?”
见这两人严防死守的模样,沐瑶无语至极。
万恶的封建主义!
车夫见状,心有不忍,轻声提醒道:“贵女,您看要不要先回客栈?”
沐瑶向拐角处望去,见有一抹身影伫立在那里,心中长叹一声。
“我叫沐瑶,家夫许倾城是大允国丞相府的三公子,麻烦二位转告谢国师,就说我来找过他,暂居顺风客栈。”沐瑶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俩的表情,尝试着补充说道。
两人明显有一瞬的惊诧,晏淮吃不准地将晏林拉至一旁说道:“哥,要不问一下苗叔?”
“你还真信她说的,大允相府三少夫人能这么晚跑到北冥来找咱们公子?也没见她夫君跟着。将她放了进去,莫不是要毁了咱们公子名声?再说了苗叔也不在府里头啊。看她也不是很急的样子,明日再来就是了。”
晏淮闻言,醍醐灌顶。是啊!万一坏了公子名声,这可是天大的罪过,使不得使不得!连忙拱手道:“沐贵女,真对不住。府中有规定,咱兄弟俩就是个看门的守卫,坏不得规矩,多有得罪,还望海涵。您交代的话,待我们国师回来一定一字不落地转告,请您放心。或者您明日再来瞧瞧?说不定就能见着了。”如今,也只能这么安慰了。毕竟是位贵女,这么晚了被打发回去,这心里头过意不去啊。
“小哥客气了,多谢!”沐瑶闷闷地应声说道,转身走向那抹挺拔的身影。
“沈公子,看来又得麻烦你了!”沐瑶难为情地说道,口吻带着一丝局促不安。
沈初堂微微一笑,眸光收尽万千温柔,挽起车帘,扬起温润如玉的声音:“在下本就闲来无事,游历四方,能得如此佳人相伴,吾亦何求?我们先回客栈。”
车轱辘的“咯吱”声再次响起,沐瑶摘下幂蓠舒了一口气,转眸之际面前已多了一杯酸梅汤。
沐瑶感激地接过玉盏,盏身冰凉,愕然道:“是冰镇的!”看向沈初堂的目光有些不可思议起来。
沈初堂笑着回道:“出发前让伙计备了一桶放在车底的隔板中,用棉布裹着,夜风清冷,还剩半桶未融,尝尝味道如何?”
沐瑶垂着眼睑,微微侧身轻抿一口,冰爽酸甜的口感拂过味蕾,浑身顿觉舒畅无比,透心凉,心———飞扬。
她闪烁着眼神不敢看他,实在是太熨贴了,她的整颗心都快被熔化了。
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倏地,她发现自己的运气还是挺好的。
“沐贵女接下来有何打算?”沈初堂问道。
沐瑶沉思片刻,缓而说道:“我准备给家里头书信一封,让客栈帮忙捎去。明日或者后日想再来一次国师府,或许很快谢国师就会来寻我。趁着这段空闲,你可以将两张方子上的药材和丹炉找来,我为你将丹药炼好,寒症也可以同时治疗起来。”
沈初堂静静地看着沐瑶半晌,浅笑着回道:“好,有劳了。”嗓音撩心入骨,又带着一丝柔软,在凉风习习的夜里显得格外魅惑,富有磁性。
“只是。。。”沐瑶轻轻蹙起了娥眉。
沈初堂见她欲言又止的样子,启唇言道:“但说无妨。”
沐瑶觉得自己有必要同他提一下和她在一起的风险。
“不瞒沈公子,昨日我要躲的人武功很高。若是那人追来,我担心会给你惹上麻烦。”沐瑶觉得他真的很好,不想到时候将他也一起连累了,况且他还有寒症未除。
沈初堂微怔,转而沉声一笑,从容说道:“沐贵女多虑了,只要你不想离开,就没有人可以将你从我身边带走。一切有我,安心便好。”